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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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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越覺得自己的身子發空,就好像早有一個人將她的五臟六腑都掏空了一般,她好像行屍走肉一樣的生活著,而倚紅樓的日夜笙蕭更使她感到望不到邊際的絕望。

這期間,如花一直陪著她,如花說她有一個月的時間,但是她卻再未向她提起過殉情的事情,如花不提,她亦不敢問。

這期間十二少常常會在傍晚過來,而鶴源的疏離,使十二少從心頭慍怒漸漸轉為漠然。

他不懷疑,難道當初是他看錯了人不成?

第一眼見到如花,他就被她深深吸引,那雙眼睛曾經那麽大膽暧昧的與他對視,她唱的戲詞,餘音繞梁,日不絕耳;第二次見到他,他與她距離近的幾近貼面,而她亦不閃躲,熱烈而嫵媚的對著他吐氣如蘭。

在他的印象裏,如花應該是一團火,一個會燃燒自己來溫暖他的女人。

他可以在她這裏得到溫柔的撫慰,他可以與她絕然世外,這方小小天地裏他可以與她忘情於世事之外,只有他和她,彼此需要、彼此索取,$淫蕩小說 世間的任何的繁瑣營營再與他們無關。

可是,他錯了,眼前這個如花不是一團火,而是一塊冰,她害怕自己去碰她,她不懂得溫柔,不懂得眉目傳情,也許,不是不懂,而是不願。

漸漸的認識到自己看錯了人,所以倚紅樓,十二少便很少再來了。

十二少不來的日子裏,鶴源看盡了倚紅樓的人情冷暖,老鴇對她更是到了疾言厲色的地步,因為鶴源打死也不願意接客,而十二少留在這裏的錢也將用完,這倚紅樓就像是一個巨大的黑洞,出不去,也看不到光明,如果不是如花一直都在,鶴源真的將要絕望了,可是現在,如花也快要走了。

“對不起。”一室的黑暗,鶴源與如花相對坐在床邊,鶴源負疚的對如花說。

雖然知道鶴源看不到,如花依舊輕輕搖頭,然後面帶微笑的說:“我應該謝謝你。”

“為什麽?”鶴源不解。

如花說:“我要謝謝你幫我解了一個“惑”。”

……

如花仍然記得,當初,兩相偎依,她伏在他溫熱的胸膛聽他呢喃情語。

他說,衣服皺了,丟掉就可以了。

她問,那人呢?

他說,你怕什麽,你有那麽多種樣子,我丟掉一種,你還有第二種。

就是這兩句話,讓她怕了。

後來,二人吞鴉片自殺時,若說十二少有那麽一瞬間怕了,畏懼了,閃躲了,那麽從一開始,怕的那個人就是她自己。

她怕有朝一日十二少看盡了她所有的樣子,會像扔衣服一樣將她丟掉,十六歲做琵琶仔之後,她最不信任的就是男人。

也許鶴源說的對,他就是要他們的愛像煙花一樣,在最絢爛的時刻毀滅,讓所有曾輕視他們的人銘記。

而如今,鶴源的出現,幫她打開了心結。她初以為,十二少是被她一層又一層的面具而迷惑,忽略了她最真的一面,雖然她在他面前從未偽裝,那只是他自己為她幻想出來的假象。

可是現在,她終於明白了,吸引十二少的就是如花,真真正正的如花。

“我要離開了,一個人。”如花幽然開口。

看開之後便是放下,她已釋然,何不還十二少一個不一樣的人生。

“帶上我,我和你一起走。”鶴源終於鼓起勇氣說出了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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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之後,十二少大婚當晚,倚紅樓名妓如花,香消玉殞。

數日之後,十二少瞞著新婚妻子,在府第外購買了一處房產,來供奉如花的靈位。

他如此做,只為祭奠自己初見時的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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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一世,給鶴源唯一留下的便是一個疑惑——到底什麽是“愛”!

21【蔣天生番外】

抱著渾身是血的天穎,他只感覺雙腿發軟,他從未如此恐懼,經歷過無數次生死,但唯獨這次,他痛到無法承受。

外面的救護車汽笛仍在呼嘯,但是懷中的人兒卻沒能撐到他將她抱到車上的那一刻,他顫抖的低下頭去看她,她沾滿鮮血的臉貼著他的胸膛,嘴角仍殘留著一抹帶歸屬感的幸福微笑。

這抹笑容,註定他此生再也無法遺忘。

他曾經被無數的女人仰望,愛慕,但是她們在他的眼中都像是獵物者與獵物的雙重結合體,她們的眼中充滿的利欲,虛榮,她們把他當做獵物,獵取他的身份、地位、金錢,同時她們用自己的身體當做誘餌,來吸引他陷入陷阱。

但是天穎與她們不一樣。

雖然第一次從照片上看到她的時候,他以為她只是一個乖巧又不谙世事的小女生。即是父親臨終前的囑托,一定要讓蔣家的血脈認祖歸宗,如今八指叔幫他尋到了天穎的下落,他自然樂意完成父親的遺願。可是在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他沒想到她看著自己的時候,眼神竟是如此親切,帶著想要親近他的激動,這樣的眼神使蔣天生暗自吃了一驚,卻毫不懷疑她的真誠。

她對周圍的一切並不好奇和忌憚,仿佛她根本不是一個隨著母親四處流落的苦難孩子,相反的,她更像是一個見慣大場面的女孩,對浩南他們的態度亦是如此落落大方,這不禁使他在某一瞬間產生了一個念頭。

香.港.回.歸之期在即,社團幫派的生存現狀面臨著前所未有的考驗,他做為領導者的眼光無疑是長遠的,社團想要繼續生存,不被時代的浪潮的所消亡,就必須做出革新,目前他已經將社團的大部分的生意逐步轉變為正當,但是眼下最重要的卻是社團裏兄弟們的心態,如果再像過去那樣動不動打打殺殺的話,一切仍是紙上談兵。所以,他必須從根本上慢慢改變他們。如果,在這個時候洪興推上一位位高權重的女大佬,從而在最小化的事情上來軟化他們,估計會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天穎的出現,真是幫了他一個大忙。

她是一張白紙,他不介意從頭教起。

多日相處下來,他慢慢發現天穎很像一只貓,不惹到她的時候,她會像溫順服帖,一但惹到她,她就會露出鋒利的小爪子來攻擊你,只是由於攻擊力有限,使他有時很樂意看她這只小貓發威。

這麽多年,已經很少有女人讓他這麽有耐心的去逗、去哄、去安慰了,但是,與此同時,他心底有個聲音告訴自己,因為她是他的妹妹。

仍記得那晚,他與陳耀商議完事情之後順道去浩南的酒吧接她回家,遠遠的他便看到她似乎喝醉了,身子不穩的靠在浩南女朋友的身上,下了車之後,他從小結巴的手中接過她,她臉色微紅,眼神迷離,呼息間帶著淡淡的酒香,在看到他之後便乖乖的依偎在他的懷裏,一張小臉竟然還在他的外套上摩挲了兩下,以尋找舒服的位置,這個動作竟讓他一時間呼息紊亂,握著她肩膀的手不自覺的加深了力道。

“爸爸,我好想你……”幾個字突然從她的小嘴裏含糊的溢出,嚇了他一跳,當著陳耀和浩南的面,她喊他爸爸,他略顯尷尬,俯首時卻看到她似委屈又似幸福的模樣後,他竟然溫柔一笑,在她耳邊安慰,說“我們回家。”

在此後的許多時日,他只要一想自己那一剎那的心亂如麻便會有一種壓抑的感覺縈繞心頭,他是自己的妹妹,這是個事實,任何人也無法改變。

“蔣先生,安娜小姐來了。”菲傭小心翼翼的上前打斷靠在沙發上出神的他。

他回過神,看了菲傭一眼,不免蹙起了眉,安娜怎麽到公館來了?

他從不帶女人回蔣公館,上次帶方婷回來是個例外,因為他漸漸意識到天穎對他的感覺與眾不同,她在他面前有時像個撒嬌的孩子,有時乖巧聽話的讓他訝異,精靈一般的她,讓他有一種莫明的擔心。

他不帶女人回蔣公館的規矩幾乎所有跟過他的女人都知道,那次帶方婷回來,方婷自然興奮異常,當他帶著方婷出現在天穎面前時,他果然看到了她負氣的表情,這更讓他的心頭被壓抑的雲霧籠罩。

可是後來天穎交給他的方婷的的錄音帶,他雖感到驚訝,但卻不足讓他憂心,交給浩南就可以辦妥。但是當他走出房間時看到蹲坐門口的她之後,他的心突然被收緊,她望著他的眼神裏竟然有了怕意,這讓他如何是好。

原來一直以來他在她心目中都是被美化了的,現在,讓他看到了自己殘酷血腥的一面,也許她的心就會放開了吧,這未嘗不是一件好事。但是為什麽他握著她的手,卻仍不許她有一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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